身殘志堅的馮新科僅是中國內陸省份山西一個縣城的小小修鞋匠,憑借著自身的修鞋手藝,加之吃苦耐勞的韌勁,他不僅買了車,而且還在縣城買了商品房,這一修鞋匠的勵志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,中新網記者趕赴山西省臨汾市鄉寧縣,感受“天道酬勤”這一千古不變的真理。
家窮志堅自謀出路學修鞋
在位于鄉寧縣繁華中心的城東門橋頭,在這里你會看到一幕頗為奇異的鏡頭,馬路一邊零星的擺著幾個修鞋攤,無人光顧的攤主都各自迷瞪著,而前方不遠處的修鞋攤上卻是人群絡繹不絕,熱鬧非凡。一個小個子男人領著3個徒弟,大家分工明確,你修鞋跟,他磨鞋底,默契的進行著流水線工作。
這個小個子男人便是馮新科,今年32歲的他,由于先天性脊柱變形,以致身高不足一米五,身形佝僂。但這絲毫掩飾不住他的靈巧性,常年的修鞋讓他的雙手關節粗大,布滿老繭,指甲龜裂,但是看著他那利落的修鞋動作,著實讓人佩服。一張樸實的臉上總是掛著喜人的微笑,和前來修鞋的人們拉著家常。
在馮新科這里修鞋,粘個膠之類的小活他都不收錢,弄得顧客有時也不好意思,連連道謝,說下次再來。馮新科修鞋沒有明碼標價,收錢也很隨意,很多時候都是顧客扔下錢,他就追著喊著用不了這么多。
其實,馮新科小的時候比較內向,學習成績也不好,就在五年級的時候由于家庭經濟的拮據,他輟學了。輟學后,他不想在家里面朝黃土背朝天,讓父母操心自己的生活,就來到了縣城尋生計,輾轉幾年內馮新科換了幾種不同的活兒,再苦再累都沒給家里人提起過,掙得錢不多他總是拿回家孝敬父母。
一次受傷以后,馮新科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根本不適合那些重體力的工作,這才轉向學手藝,跟一個浙江的阿姨學修鞋,憑著自己的心靈手巧,馮新科17歲那年在拜師不到1個月的時間里,就被師傅宣告出師,歡天喜地的自立門戶去了,但卻并無意識到前景的艱辛和困難。
剛開始,馮新科早上7點出攤晚上8點收攤這中間就沒有一個人來找修鞋的。馮新科就主動和鞋攤邊上的人聊天解悶,一來二去的大家就熟絡起來,開始有人光顧自己的小攤,由于功夫不到家,弄得鞋面總是很難看,就少收別人的錢。也得虧熟人的捧場,馮新科的水平也就這樣被練出來了。
馮新科回憶說,在1998年的時候,訂了1000塊錢的膠底(俗話就是車輪胎的內胎皮),用來釘鞋底,別家的鞋攤收兩塊,他一開始也是收兩塊,后來回頭客來了他就只收一塊五,再加上自己的手藝好,動作麻利,來自己攤上修鞋的人越來越多,自己的招牌也就一點一點打起來了,他記得最忙的時候自己白天出攤活兒干不完,就晚上回家了一直加班到三四點,睡到6點就得起床準備出攤,就是那一年,他的純收益是6000元錢。這讓他意識到做這行也是有利可圖的。
備受鼓舞的馮新科開始琢磨如何掙更多的錢,他發現同行里都用的是同一種膠底,這種材質比較厚又比較硬,釘了鞋底以后穿上感覺不是很舒適,他就去市里采購,發現了一種更好的材料,比較薄并且還耐磨,就是價錢有點高,但他還是購置了一批這樣的材料。回去后開始了自己的實驗,他發現人們并不是很排斥,并且大家現在普遍注重舒適,一兩塊錢的差價是可以接受的。很快他的這批膠底就銷售一空,他緊接著補上了第二批貨、第三批貨。在同行們也換用這種膠底的時候,馮新科早已又換了新的材質,他笑著說道,“知識就是力量,書上寫的啊,人無我有,人有我優。”
與聾啞女組建家園
看著孤零零的馮新科每天獨自出攤,也沒個人洗衣做飯,很多老顧客不免熱心的給他介紹對象,他口上應承,心里卻是很清楚,自己的自身條件不好,哪家姑娘會看上自己呢,最終一個老顧客給他提起,有個姑娘在他的攤上修鞋,看他人又勤快又能說會道,覺得他人挺好的,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姑娘是個聾啞人。馮新科沒有嫌棄,最終同這個姑娘結為連理。
馮新科說,“我自己的條件不好,我老婆也是,我們都是有缺陷的人,但是我們能互相包容,她不會說話可是我能看懂她的意思,她洗衣做飯縫縫補補樣樣都好,重要的是她心疼我,冬天怕我冷給我織毛褲,夏天怕中暑給我熬綠豆水,這樣我就很滿足了,我得好好干讓她過上好日子。”
隨后的幾年里,馮新科開始大膽拓展自己的小攤營業范圍,除了修鞋,他還修包,修拉鎖,做皮鞋養護,他在電視上看到有人能把尖頭皮鞋改成圓頭,覺得這很有意思,專門出去跟人學技術,這在縣城里可是炸了鍋,大家都知道東門橋頭的修鞋匠能變鞋頭,紛紛去找他改鞋樣。
馮新科說那年前半年找他改鞋頭的不下四、五百人,每天都是加班加點的改鞋頭,晚上都是妻子熬夜坐在燈下幫自己打些下手,沒有語言上的交流,但是他們的心卻是那么的默契。日子見長,小兩口男主外女主內,夫妻倆認真的經營著自己的小攤兒,精心的呵護著這個幸福的小家庭,慢慢的有了一些積蓄,修起了新房,孕育了兩個可愛的兒女,看著健康活潑的兩個孩子,馮新科意識到為人父母的艱辛和幸福,他的心里泛起了漣漪,萌生出一個念頭,他想幫助更多像他一樣的人。
名聲噪起收殘疾學徒:健全人不收
馮新科說,修鞋也是技術活,一般人看不上這工作,以為就是粘個膠,補個洞,沒有啥技術含量,可是你要把開膠的鞋縫好,就和原樣一樣的話,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啊,你不光要補好還得弄巧,這就是功夫。
馮新科的名氣在縣城里越來越大,人們都知道他的修鞋技術好,很多人都想跟他學手藝,他說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的正常人選擇工作的范圍要大很多,自己不是不愿教,只是希望能讓更多的殘疾人工作機會多一些。
現在,馮新科帶著3個徒弟,都是村里家庭貧困的殘疾孩子,3個徒弟都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,眼快嘴甜,活兒也做的利索。患有小兒麻痹的小靳是個滿臉帶著笑意的小伙子,他說,“我們哥對我們可好呢,我剛來的那會,活做得不好,一雙鞋慢慢騰騰得20分鐘,就這樣還把人鞋給弄壞了,我真怕哥罵我,結果他就是接過來自己給重補修了,沒要人家顧客的錢,也沒吵我,弄得我可不好意思呢,心想著可得好好干,不能讓哥賠錢!”
旁邊坐的小岳也點頭稱道,“我剛開始也不想干這個,家里人把我介紹過來的,哥也不使喚我干啥,就讓我看他修鞋,還管吃管住,弄得我害臊的不行,我就說我要好好學呢,哥給我說,我們得自強自立,得自己給自己掙面子,在社會上能自食其力,養活的了自己,就是好樣的。我就想著好好學,將來能有一個自己的小攤!
2010年,修鞋匠干了件轟動縣城的事,他買了輛車,一輛嶄新的白色奇瑞QQ,人們對他的關注度也越來越高。2011年,馮新科貸款買了商品房,縣城里的人們都炸開了鍋,來他修鞋攤的人們都說,這馮新科掙大錢了,你看看人家,家有小二樓,又新添了一輛車,現在都買商品房了,這家伙了不起啊!
對于人們的評價,馮新科顯得很平靜,他說道“大道理我不會說,人們覺得我了不起,那是知道我掙錢不容易。以前太苦了,現在有點積蓄了,就給自己享受一下,這車不光方便我了,也方便接送孩子上下學,沒事了,帶上徒弟幾個人,溜達溜達,多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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